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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华新书《等待香港》: 等待香港,用情为甚

书评

书评发表于2009-07-13 00:51
来源:130影萍网 标签:林奕华等待香港

内地认识林奕华大多是从他的话剧开始,《半生缘》、《包法利夫人们》到《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其实除了话剧,林奕华更符合梁文道讲的“最后一代香港文化人”。意思是说,他是最后一代只是在香港成长发展、文化背景纯属香港的文化人。而香港文化人最明显的logo就算是对于流行文化的大举介入了。

 

确实,对于香港这样一座城市而言,流行文化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林奕华本人也坦言短时间内无法改变这个现状,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选择放胆面对。因此,在2005年,他做了一个决定:“从今往后,每天只看娱乐八卦杂志,只写娱乐,二十年后再回过头,我想看看专吃一种东西,会吐出些什么”。

 

当然,二十年太久。只看林奕华的新书《等待香港》,不过是对香港近几年来娱乐业的梳理,便可见他对这座城市的感情了。一边厢是批判,一边厢又是“恨铁不成钢”之后的留恋和欣赏。说到底,还是对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的一表情怀和良心。

 

比如提到香港到底是不是文化沙漠时,林奕华讲:“不,应该说香港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充斥着速食文化,缺乏深层次和多样性的东西,无论是电视剧还是音乐,但是这座游乐场本身也有自己的欲望构成。”可见,林奕华对香港这座城市本身是有偏袒的。

 

当然,对于港人,林奕华已然有话要讲。比如他就很不满现在的年轻人。讲“香港的年轻人对外在的、一般性的东西很少感兴趣,只喜欢答案不喜欢问问题,只要结果不要过程,通常只能消费别人为他塑造的‘二手’的东西。比如自《无间道》成功后,港片演的就全是卧底,坏人走投无路时,只会拿把挟制人质,然后说你们别过来啊,过来我就开。”于是,这种没有创新,便直接导致“香港的文化越来越不性感”。也因此,这些年来,一大批香港文化人选择北上发展。因为“香港能提供的欲望越来越单一,北上一方面是为了生活,另一方面也是追求文化发展的突破和创新”。可见,一座城市如此的矛盾,难免叫这个文艺中年在愤世嫉俗的同时,透着一点点荒凉,而这种荒凉,其实更像是香港一代文化人的“情感沙漠”。

 

在《等待香港》中,林奕华正是用上述种种的流行事物来界定香港的文化基因。毕竟任何事物的流行,都其实是针对人的劣根性、满足的是人的欠缺。于是这种界定无疑是一种很好的明示或者隐喻。比如他讲香港的第一流行便是金庸。讲“若没金庸,香港早就死掉了”。而韦小宝,也无疑是他笔下香港男人的一个侧面,至于一届又一届的港姐,无疑是金庸作品中永远的女主角。又比如他讲,香港最流行“闷”,就是不必认真、不必思考,更不必有过多的个人坚持。就拿港人唱的卡拉OK来说,都是“闷”的,十首歌里有九首半是失恋的,完全是为了发泄无力感,并且让自我形象的低落,用最华丽的方式倾泻而出。而这其中,林夕的歌词无疑推波助澜。再说香港能塑造亦舒,其实也刚巧微妙地契合了港人的没安全感。而香港女人一直读亦舒的话,也肯定不简单。毕竟亦舒最爱讲的就是“女人要自立、要往上爬、要有力量”,搞得尊严比什么都重要,而爱情不过就是一种丧心病狂,也无所谓。可见,在林奕华眼中,香港这座欲望都市全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那么精彩华丽。他讲:“内地人看到香港,因为有距离,怎么看都觉得是好的。他们没看到香港文化中的许多东西正在死掉,他们会说,即使是死,也死得很哀艳。他们不愿承认香港人其实很闷。其实你只要看看,港剧、K歌、电影、杂志……香港的许多东西都一样,内地的人看不到这一点。”

 

当然,在该书中,虽然所有的关键词都与娱乐圈有关。可惜,就八卦写八卦的话,就不必是林奕华。林所要做的,便是从这些娱乐圈现象背后看到香港的文化和精神的变迁,其中的大男人、小女人、世故少年、犬儒学者等形形色色的香港人都跃然纸上。并且作者试图解答这样的问题:香港的未来是什么样?而我们又在等待怎样的香港?

 

而这种解答本身,也刚巧点到了书名《等待香港》。就是很有点《等待戈多》的意思,无休无止。当然,等待在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比喻,其实林奕华是在探讨你希望用一种怎样的方式消费自己的生命。而消费自己生命的前提,就是先要了解自己的生命。但是现在港人的生存状态,其实更像是在被动着、等待一个什么人来了解他们。诚如在《<老港正传>:“被动”的香港》一文中,林奕华这样写道:“被动有很多种。左向港(片中男主角)是被动的被动。成功资本家企业家的成功便是来自懂得利用港人的被动性格来赚取利益。正因为这个市场的基本性质是被动的,在商言商者自然不会以过于主动地姿态创造新的需求,因而造成市场与大众同时对选择的不热衷——当中谁是鸡谁是蛋却永远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呢?林奕华说:“既不想活得平凡,但又只想(能)当个平凡人是香港人的终极矛盾,因为香港人既想享受不平凡所带来的好处,但又不希望承担不平凡者要承受的责任,是以无厘头主义才会乘势而起,并成为香港人最重要的精神食粮。”

 

此外,林奕华文字是一面细腻,一面又狠准痛快。而这多少和他性格中温和与锋利气质的杂糅并存有关。就是从不浪掷虚言,虽也有比拟借喻,却非柏拉图也非伊索。总要字字到肉,一剑挑破,才甘心方休。如此文艺中年,还是《国王的新衣》里的小孩儿,难得!再者,他的文章几乎从不掉书袋,基本是从草根文化层面入手,并且尽可能坚持用知识分子式的思考,虽然是港式的知识分子,难免实用主义居上。但无论如何,当整个香港都在用无厘头的名言讲“要不要这么认真啊”的时候,当一切事态都在用八卦的角度放大的时候,林奕华的这种思考显然有其价值。

 

所以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关于一个人对一座城市的爱恨交加和这种自悖本身的迷人。确实,在很长时间里,香港都充当西方经济文化进入中国大陆的窗口,并且这种角色也在混合、交错、渗透的塑造了上述所谓的香港人和香港文化,而这种文化极为明显的一个特质就是既左右逢源,又左右为难。并且在这种进退失据之中,敏感而市侩,反智主义盛行,压抑感情,进而物化感情。也正因为如此,林奕华一面高举旗帜反对的香港庞大的娱乐工业对于艺术的挤占的同时,另一面是在这种反对之外,他关于香港的爱恨、希望和恐惧,在许多时候看起来都如此相似。而也正是在这个层面上,《等待香港》超越了香港的界限,拥有了更广泛的意义——换言之,大陆的读者阅读此书,也未尝不是在阅读这边的明天。毕竟香港中产阶级的患得患失、力图好处兼得、对物品占有的“无目的的渴望”、那种“疯狂的自私自利”、偶尔做做白日梦却又极端世故务实的微妙心态,只不过是比我们更早体验到了现代性的滋味。而这种现代化,对于也在日夜兼程的内地而言,无疑是一剂很好的启示。毕竟这边的速度更快,心态更浮躁,并且大多数人浑然无觉。

 

 


内地认识林奕华大多是从他的话剧开始,《半生缘》、《包法利夫人们》到《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其实除了话剧,林奕华更符合梁文道讲的“最后一代香港文化人”。意思是说,他是最后一代只是在香港成长发展、文化背景纯属香港的文化人。而香港文化人最明显的logo就算是对于流行文化的大举介入了。

 

确实,对于香港这样一座城市而言,流行文化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林奕华本人也坦言短时间内无法改变这个现状,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选择放胆面对。因此,在2005年,他做了一个决定:“从今往后,每天只看娱乐八卦杂志,只写娱乐,二十年后再回过头,我想看看专吃一种东西,会吐出些什么”。

 

当然,二十年太久。只看林奕华的新书《等待香港》,不过是对香港近几年来娱乐业的梳理,便可见他对这座城市的感情了。一边厢是批判,一边厢又是“恨铁不成钢”之后的留恋和欣赏。说到底,还是对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的一表情怀和良心。

 

比如提到香港到底是不是文化沙漠时,林奕华讲:“不,应该说香港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充斥着速食文化,缺乏深层次和多样性的东西,无论是电视剧还是音乐,但是这座游乐场本身也有自己的欲望构成。”可见,林奕华对香港这座城市本身是有偏袒的。

 

当然,对于港人,林奕华已然有话要讲。比如他就很不满现在的年轻人。讲“香港的年轻人对外在的、一般性的东西很少感兴趣,只喜欢答案不喜欢问问题,只要结果不要过程,通常只能消费别人为他塑造的‘二手’的东西。比如自《无间道》成功后,港片演的就全是卧底,坏人走投无路时,只会拿把挟制人质,然后说你们别过来啊,过来我就开。”于是,这种没有创新,便直接导致“香港的文化越来越不性感”。也因此,这些年来,一大批香港文化人选择北上发展。因为“香港能提供的欲望越来越单一,北上一方面是为了生活,另一方面也是追求文化发展的突破和创新”。可见,一座城市如此的矛盾,难免叫这个文艺中年在愤世嫉俗的同时,透着一点点荒凉,而这种荒凉,其实更像是香港一代文化人的“情感沙漠”。

 

在《等待香港》中,林奕华正是用上述种种的流行事物来界定香港的文化基因。毕竟任何事物的流行,都其实是针对人的劣根性、满足的是人的欠缺。于是这种界定无疑是一种很好的明示或者隐喻。比如他讲香港的第一流行便是金庸。讲“若没金庸,香港早就死掉了”。而韦小宝,也无疑是他笔下香港男人的一个侧面,至于一届又一届的港姐,无疑是金庸作品中永远的女主角。又比如他讲,香港最流行“闷”,就是不必认真、不必思考,更不必有过多的个人坚持。就拿港人唱的卡拉OK来说,都是“闷”的,十首歌里有九首半是失恋的,完全是为了发泄无力感,并且让自我形象的低落,用最华丽的方式倾泻而出。而这其中,林夕的歌词无疑推波助澜。再说香港能塑造亦舒,其实也刚巧微妙地契合了港人的没安全感。而香港女人一直读亦舒的话,也肯定不简单。毕竟亦舒最爱讲的就是“女人要自立、要往上爬、要有力量”,搞得尊严比什么都重要,而爱情不过就是一种丧心病狂,也无所谓。可见,在林奕华眼中,香港这座欲望都市全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那么精彩华丽。他讲:“内地人看到香港,因为有距离,怎么看都觉得是好的。他们没看到香港文化中的许多东西正在死掉,他们会说,即使是死,也死得很哀艳。他们不愿承认香港人其实很闷。其实你只要看看,港剧、K歌、电影、杂志……香港的许多东西都一样,内地的人看不到这一点。”

 

当然,在该书中,虽然所有的关键词都与娱乐圈有关。可惜,就八卦写八卦的话,就不必是林奕华。林所要做的,便是从这些娱乐圈现象背后看到香港的文化和精神的变迁,其中的大男人、小女人、世故少年、犬儒学者等形形色色的香港人都跃然纸上。并且作者试图解答这样的问题:香港的未来是什么样?而我们又在等待怎样的香港?

 

而这种解答本身,也刚巧点到了书名《等待香港》。就是很有点《等待戈多》的意思,无休无止。当然,等待在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比喻,其实林奕华是在探讨你希望用一种怎样的方式消费自己的生命。而消费自己生命的前提,就是先要了解自己的生命。但是现在港人的生存状态,其实更像是在被动着、等待一个什么人来了解他们。诚如在《<老港正传>:“被动”的香港》一文中,林奕华这样写道:“被动有很多种。左向港(片中男主角)是被动的被动。成功资本家企业家的成功便是来自懂得利用港人的被动性格来赚取利益。正因为这个市场的基本性质是被动的,在商言商者自然不会以过于主动地姿态创造新的需求,因而造成市场与大众同时对选择的不热衷——当中谁是鸡谁是蛋却永远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呢?林奕华说:“既不想活得平凡,但又只想(能)当个平凡人是香港人的终极矛盾,因为香港人既想享受不平凡所带来的好处,但又不希望承担不平凡者要承受的责任,是以无厘头主义才会乘势而起,并成为香港人最重要的精神食粮。”

 

此外,林奕华文字是一面细腻,一面又狠准痛快。而这多少和他性格中温和与锋利气质的杂糅并存有关。就是从不浪掷虚言,虽也有比拟借喻,却非柏拉图也非伊索。总要字字到肉,一剑挑破,才甘心方休。如此文艺中年,还是《国王的新衣》里的小孩儿,难得!再者,他的文章几乎从不掉书袋,基本是从草根文化层面入手,并且尽可能坚持用知识分子式的思考,虽然是港式的知识分子,难免实用主义居上。但无论如何,当整个香港都在用无厘头的名言讲“要不要这么认真啊”的时候,当一切事态都在用八卦的角度放大的时候,林奕华的这种思考显然有其价值。

 

所以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关于一个人对一座城市的爱恨交加和这种自悖本身的迷人。确实,在很长时间里,香港都充当西方经济文化进入中国大陆的窗口,并且这种角色也在混合、交错、渗透的塑造了上述所谓的香港人和香港文化,而这种文化极为明显的一个特质就是既左右逢源,又左右为难。并且在这种进退失据之中,敏感而市侩,反智主义盛行,压抑感情,进而物化感情。也正因为如此,林奕华一面高举旗帜反对的香港庞大的娱乐工业对于艺术的挤占的同时,另一面是在这种反对之外,他关于香港的爱恨、希望和恐惧,在许多时候看起来都如此相似。而也正是在这个层面上,《等待香港》超越了香港的界限,拥有了更广泛的意义——换言之,大陆的读者阅读此书,也未尝不是在阅读这边的明天。毕竟香港中产阶级的患得患失、力图好处兼得、对物品占有的“无目的的渴望”、那种“疯狂的自私自利”、偶尔做做白日梦却又极端世故务实的微妙心态,只不过是比我们更早体验到了现代性的滋味。而这种现代化,对于也在日夜兼程的内地而言,无疑是一剂很好的启示。毕竟这边的速度更快,心态更浮躁,并且大多数人浑然无觉。   文/小于

 

附作者简介

 

林奕华,当前游刃于剧场界与演艺圈间最炙手可热的香港舞台剧作家、导演。从1989年开始至今,林奕华在18年的时间里保持年年有新作,并先后推出了30余部话剧作品。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充盈着各式的鬼点子和创意奇才,而它们为他赢得了一个“鬼才”的美誉。

 

早在中学时期,他就与友人组成香港前卫剧团“进念•二十面体”。八九年,林获歌德学院赞助赴乌波塔拜访编舞家皮娜•包什。同年在香港艺术中心筹划了第一届“同志电影节”,正式为本地的“同志文化”打开了与大众交流沟通的管道。

 

一九八三年应云门舞集之邀,随团到台北演出,对当时台湾正在发展的小剧场造成相当影响。一九九四年凭《红玫瑰白玫瑰》获得台湾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

 

在香港,林奕华的戏剧每每与天皇巨星联姻,不仅在舞台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更为剧场注入了新鲜血液。刘德华推崇其为“意象丰富、灵巧多变、每个新作都叫人期待”。 留英期间,他曾回港为「达明一派」《我爱你演唱会》出任演出编排。他让刘若英演活了张爱玲的《半生缘》、让吴彦祖成功诠释《快乐王子》,在香港曾邀陈慧琳、雷颂德、许志安演出《行雷闪电》,梁咏琪演出《大娱乐家》,并由刘德华为主题曲题词。每一部作品都再创巨星事业新高峰。

 

1991年林奕华创建“非常林奕华”,并担任艺术总监。至今创作了超过四十出融合不同元素的舞台作品,亦曾筹办多项跨文化、跨地域、跨媒体活动,与来自中国、台湾、日本、德国、英国等地的团体及艺术家交流。创作源自生活,“非常林奕华”的作品一直从本土文化寻找灵感,通过与不同界别的艺术家合作,创作了多个带有浓厚本地色彩的剧目;从早期的《悲惨世界》、《男装帝女花》到近年的《东宫西宫》、《大娱乐家》、《水浒传》、《万世歌王》,在流行文化、青年文化、政治、娱乐、爱情等多样化的题材中,呈现出别具一格的剧场美学。

 

2007年5月,“非常林奕华”在第七届“相约北京”艺术节演出3场,9月再度与两庭院合作《西游记》演出8场。12月,林奕华将带着他的《包法利夫人们》来上海演出。“非常林奕华”已横跨两岸三地,成为独步华人世界的新剧场品牌。

 

林奕华亦致力于文化及教育工作,自1997年至今分别为香港大学通识教育、香港浸会大学人文素质教育、香港演艺学院人文学科担任讲师。他还身兼香港《太阳报》、《Elle》、广州《南方都市报》及北京《新京报》等专栏作家,并主持香港电台《我爱你爱电视剧》、东亚卫视《现代启示录》等节目,“鬼才”之称亦指他对社会人世的独特视角与犀利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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