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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母亲》影评: 母子小世界与外部大世界

影萍

影萍发表于2009-11-05 00:24
来源:130影萍网 标签:金惠子元彬母亲

 

像这种处于社会底层的单身母亲保护弱势儿子的故事在世界影坛有很多,我首先记起了《阿甘正传》和《漂亮妈妈》——当然,后者延续了中国通俗剧中的苦情戏传统,从根子上说,跟《孤儿救祖记》没什么分别;而前者则塑造了一个人间圣母的形象,虽然出身卑微且作风时有放浪,但对儿子的爱则堪比天地宽。

所以,奉俊昊的《母亲》在题材上并不新鲜,不过他与罗伯特·赞米基斯在旨趣上则大相径庭:赞米基斯将影片灌注进了满腔的大美国主义精神,让母亲形象迅速的神圣化起来,并最终达致一个温情良善的结局;奉俊昊则毫无民族主义渴求,在他的导筒下,母亲始终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这就是所谓的“人间”,其实就是一个炼狱——当然东正教不承认),并最终选择了自我放逐,从而使全片呈现出难以名状的悲凄黑暗。

 

《母亲》中的基本矛盾就是两个世界的对抗:母子小世界与外部大世界。母亲的眼里只有儿子都俊,虽然在别人眼里临界弱智的都俊是个窝囊废,但母亲全部的生命价值和意义都附着在他身上,母与子构成了一个自足的空间,已经发育成熟的都俊晚上还要爬到母亲身边同床共枕——于是,《母亲》也带上了一丝乱伦的色彩。不过这一丝伦理的崩坏本来就建诸在都俊身份的悖反上:他是不智的,因而他不具备成年男人的属性,所以与母亲共眠天经地义;他又是成熟的,因为他的性器官已经完备,所以他与母亲同床就让外人有不洁的联想(有趣的是,此类题材的电影往往都是母亲带着儿子,甚少有将母女关系作为叙事主体的作品)。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现代社会对人的评判基础上:首先是灵与肉的分离(人性与动物性的想当然切割),然后是技术性(量化)的处理方式。因为我们要分离身体与灵魂,所以我们在判定恶的来源时首先都将矛头对准了灵魂,这便成为《母亲》全片的悬疑陷阱——观众们起先跟母亲一样对“灵魂纯洁”的都俊深信不疑,所以都俊关于身体的僭越行为(挑逗酒吧老板娘的女儿、跟踪夜归的少女死者并在言语中流露出性意图)全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母亲的信念崩溃了,她可以容忍儿子身体的僭越,但无法接受儿子“灵魂邪恶”的事实。有趣的是,母亲(和观众们)如何判定儿子“灵魂邪恶”?当然是由于都俊说谎,那么,都俊真的在说谎么?如果他真的是忘记了呢?即使没有忘记,都俊当时也纯属失手杀人吧?对心智不成熟(这显然是一个外部世界的评判标准)的都俊来说,朝少女依样画葫芦的扔石头然后把尸体拖到天台上,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他玩过就忘得一干二净的游戏罢了。

 

问题是,我们只能技术性(量化)的来评判事实。我们在现代性所规定的契约中生存,这就是游戏的最高规则。司法体系、现代科学检验(证据学),都是我们逃不过的终极判官。那么,从法律上讲,都俊是否是一个刑事责任人?法律上完全得靠智商检测来认定,这一切最终不过都只是一个数字罢了(包括年龄认定也是如此),但数字最终会对法律责任的承担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所以,都俊始终处于临界弱智状态(类似阿甘),这就让技术性(量化)的现代评判体系陷入了尴尬中,全片的伦理诉求才能得以展开——如果都俊是一个纯粹的弱智,那就无所谓“真相”的问题了,横竖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都俊是一个智商达标的人,那他就是恶人,母亲(和观众们)用不着心理煎熬。

 

数字决定论看似荒谬,却是整个现代社会得以运转的基础,其实这里隐约闪现着对人的社会规定性的嘲讽。譬如母亲的游医职业——在现代社会中,这种无照行医行为理所当然是被法律禁止的(也许先主席天才的“赤脚医生”发明是唯一的例外)。执照其实并不与一个人的行医能力直接划等号,但为了管理的可行性,衡量一个人有没有行医能力完全由一纸执照来证明——不可理喻但又合情合理,即使你医术精湛,只要没有执照傍身,依然会被认定为非法(同理,母亲的私自调查也是对公权力的僭越,从而呈现出偷窥式的恶感)。


母子小世界是依附于外部大世界生存的,所以对规定性只能嘲讽,不能僭越。在警察复现犯罪场景的那一幕,奉俊昊便把这种嘲讽宣泄到了极致(当然这些意义全是我解读出来的,奉导是不是真这么想我毫不关心):村民们看马戏般看着警察抬着假人上天台,然后母亲在人群中徒劳的散发着申冤传单,此时的音乐也像极了一场马戏表演。人在语言中游戏,人也在社会中游戏,从这个意义上讲,母亲与都俊的夜夜共眠、母亲的无照行医,乃至都俊对女性的向往,都可以被解读为游戏——对于不合社会规定性的行为,几乎只有“游戏”是可以被豁免罪责的(疯癫会被治疗,对抗则会直接被消灭掉)。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奉俊昊却在《母亲》中展现了这句话的真实面目——不是他人,而是自己才是地狱之恶的源泉。儿子回忆起五岁时母亲曾想毒杀自己的往事,已然让母亲歇斯底里;接下来母亲发现恶的真相后,又不假思索的成为恶的一份子。母子小世界的伊甸园幻相被粉碎了——其实早该粉碎了,植根于并始终渴求外部大世界认同的小世界从来没有就独立性可言。

 

拜伦没有鞋,顶罪的宗发则连脚都没有——他比都俊更弱智,更孤苦。于是乎,母亲特意前去探监,并为宗发的不幸遭遇流泪。可叹的是,宗发自己并不感到悲哀,对一个始终无人关爱的社会遗弃者来说,进监狱不见得就是件坏事——起码号子里会时刻有人关心自己的生死(被母亲杀害的拾荒老人也是同样类型)。


另一个对比是,宗发一副小儿麻痹症式的脸孔,元彬版的都俊则俊朗照人——用片中台词说,“他的眼睛就是一件艺术品”——这显然也是为影片的悬疑迷局做的铺垫:一个弱者,同时又是一个美者,当善与美都集于一身的时候,人们往往把“真”的属性也赋予他。


恶夜降临,唯有美可拯救世界,于是,我们看到母亲贯穿影片首尾的舞蹈(韩片中的这种处理手法应当是源自日本文化的影响)。


最后说一句,金惠子的演技没得说,相比而言元彬还处在退役后的恢复期。至于影片的观赏性,立意不错但拖沓了些,特别是母亲调查案情的戏分进入太慢,原本冀望的《撞车》式底层生活画卷的展开也不彻底,殊为可惜。

 

文/图宾根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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