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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一样冰冷而纯粹的《切腹》

浅影

浅影发表于2008-12-06 00:26
来源:130影萍网 标签:《切腹》

小林正树之《切腹》(1962)的经典地位无庸置疑。木下惠介说如果他选五部最好的日本电影,其中一定会有《切腹》。以我对电影的浅见和拙劣文字,就算礼拜再三,也难以真切表达我对这部杰作的尊崇与景仰,只能生生扯出这些片断,以求解脱。是为并非废话的导语。

我的心已经硬出茧子,须得用刀子扎出血来,这把刀就是《切腹》。

以我的无知无识,“切腹”这个词组给我不愉快的血腥、暴力的联想,并伴以无形的难耐的切割肉身的痛感,而被我下意识地冷淡的规避。我并不知道这个片名背后有着怎样的惊心动魄的故事,涌动着怎样的壮怀激烈的情感,又蕴涵着怎样的石破天惊的能量。这一切在影片结束之后都有了答案,只可惜我不能让这些形容词再增加十倍以上的份量。

影片菜单的选项标识是呈现于白底黑字前面的一滴滴鲜血,这已经暗示了故事的惨烈程度。第一个镜头是烟雾缭绕中现出的一副武士盔甲,上插两柄武士刀,并装饰以白色毛发。头盔下面是写意化的潦草五官,面容诡异,伴以阴沉的开场锣鼓,显得鬼气森森。第二个镜头是一本打开的书——井伊家族的日志,画外音交待了时间、事件,提到五月十三日下午,有一个浪人来到井伊家的大门前。接下来,画面上就出现了一个颀长的黑色背影,迟钝如我,还不知道这个身影就是影片的主角,而在影片结束之后,我将再也不能把他忘记。

△书的开启与关合抑或水仙的倒影

影片时长两小时十二分钟,讲述了一位穷浪人为冤死的亲人复仇的故事。电影以“1630年5月13日下午四时原芸州广岛福岛家的浪人来到井伊家大门前”开始叙述,以“1630年5月13日下午六时津云半四郎死于切腹”结束叙事,情节延续两小时,与片长相合。即,我所看到的,影片所展现的,就是主人公津云半四郎生命中的最后两小时光景。

这两小时有一个明显的时间中轴线,前后两部分在叙事上呈现对比照应的关系,略似一本打开的书,左右对称;又似水仙和他的倒影。前半部分主要是井伊家的御家老告诉津云四个月前千千岩求女的故事,以此来验证津云切腹的决心。后半部分则是津云讲述他自己的故事,也一并解释了他和求女的关系,以及求女以竹剑自杀这一人间惨剧背后的真实内情。前文,津云一次次要求泽瀉彦九郎、川边右马介和矢畸隼人作为他举行切腹仪式的助手,后文则插叙了津云此前向这三人报仇的经过。其中,泽瀉是强迫求女自杀态度最坚决的一个,其场面惨绝人寰,令人惨不忍睹。而他又是井伊家臣中剑术最高的一个,故此,津云与之决斗的一场戏也是重点表现。二人以命相搏,紧张处千钧一发,激烈处凌厉骇异,恰与前文构成鲜明的对比和照应。而以一个掌握生死权柄的威压者的身份,泽瀉在与津云相斗中,完全处于下风,局势彻底倒转,差可比拟为水仙的倒影。

《切腹》的对应结构不仅存在于前后两大情节段落之间,这种关系也表现在各个细小的段落中。前有铺垫,后有照应,引人回想,心有戚戚。前面引爆的,后面一定会有一个收拾。激战之后,镜头一一扫过狼藉的战场,我看到板壁上两道激射的鲜血,那是津云的血,那是火手的战绩。会有一只手来拔起斜插在切腹台板上的一柄短剑,那是战机触发的标志。又会有一只手来收拾散落于地的武士盔甲,我自然记得,就在几分钟以前,那是津云力撑残驱,将这副井伊家的圣物高举过顶,奋力摔将出去。

影片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镜头都是烟雾缭绕中的盔甲,而以井伊家觉书的开启来开始叙事,以这本书的关合来结束叙事,首尾贯通,浑然一体。其间牵涉到的几位武士,津云、求女,以及泽瀉等人,他们的生命都以切腹终结,也即他们的生命之书都是以鲜血封笺。

△影像上的重合与对照

影片中有两处画面的构图一模一样,画面中处于右下角背对观众坐着的是某井伊家臣,而与他处于对角线位置面向观众站立的是津云。第二次出现这个画面时,津云的位置上站着的是千千岩求女。他们的背后是玄关和纵深的门户。两人的台词也一模一样。

这就像一道代数题,代入不同的数字,就会得出不同的答案。我自然会问,津云和求女的行为是一样的么,结果会有什么不同?

第一次看到这里,因为画面的重合、台词的重复,我以为求女果真是一个藉口切腹的敲诈者。然而,等到一切结束,回想起来,津云填补的正是求女留下的空白,他实施的是求女未达初衷的行动,而要履行求女未及完成的责任。更准确的说,是要让这个过程重来一遍,来追索求女自杀的真相,并为亲人复仇。

这样的重合不仅存在于镜头表达,也存在于叙事的策略。津云之切腹其实是对求女之事的复写,只是色调不一,求女是悲惨,而津云是悲壮。而求女的故事经由两次讲述,第一次由家老说出,是一种表象;而在津云的回溯中,呈现出真实残酷的另一面。

正因了这样复写式的叙事,使影片在观摩时留下了极大的弹性空间,从结尾再回溯开头,我方才体会到这两位自杀的武士当时的心境,才能读懂他们的表情,才有可能去反复阅读那一帧帧画面。

影片镜头的运动也有明显的对照关系。开始出演职员表时,镜头对着井伊的走廊后拉,几分钟后,津云去面见家老,经过这条走廊,镜头前推,方向相反。另一例,井伊家商议应付求女之事时,镜头徐徐左移,一一扫过端坐的家臣们,停在家老处。而在千千岩阵内自杀之后的一个场景,镜头缓慢右移,同样是扫过端坐的家臣们,停在福岛处。这又是一对方向相反的镜头。这样的表达方式不仅增添了影片富于古典气质的对称美,而且含蕴丰富,联系津云和千千岩父子的命运,不免为之嗟叹再三。

△遮蔽在文字背后的鲜血

文字记录的历史从来都是为尊者讳,为胜利者唱赞美诗,历史就是一派成王败寇的逻辑。那些卑微的冤屈的反抗者,他们的声音是不是久已被风暴吞噬,听不到一点回声?他们的鲜血是不是久已渗进了土壤,只是滋养了虫蚁?

不,不是的,古人尝言“恨血千年土中碧”,而眼前,是小林正树用胶片为这些愤怒的不屈的人树立的一座不朽的纪念碑。

小林导演向来关注个人与体制的关系,而对个人在威权压迫下的生存状况抱以极大的同情。此前拍摄的《人间的条件》三部曲(1959—1961)即是表现一位正直善良、富于人道主义同情心的左翼青年反抗军国主义体制而抗争至死的悲剧。这部九小时的鸿篇巨制探究了个体生存的极端困境与苦况,当主人公梶怀着对爱人的无比热望,历尽艰辛,最后倒在茫茫雪原上,被饥饿和酷寒吞噬,作品的悲剧感达到顶峰,梶这一反抗者、牺牲者的悲剧形象也因此而不朽。

《切腹》延续并发展了《人间的条件》的反抗主题与批判精神,只是时代背景从昭和时期转到江户时期,其反思、批判的对象是偏离了原初意义上的、日益压制人情、压迫人性的、变异了的武士道。津云这一角色也延续了梶最重要的特质——一个孤独的反抗者,一个悲剧英雄,同时也是一个牺牲品。

当津云怀着一腔孤愤、抱定必死的决心踏进这个坟场,他并不奢求这些饱暖者的同情,他只是要告知求女的冤屈,要还原这个被人们传为笑谈的以竹剑切腹的武士冤死的真相。当他缓缓地讲述求女的故事、他自己的故事,那些聆听的人们,那些端坐四周、有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的井伊家臣们,他们的内心是否会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是否有一两个人有过片刻的懊悔与内疚?津云拼上性命,以身犯险,他最大的奢望也只是唤醒这些听众当中的有会心的个别人的良知,唤醒他们被遮蔽的人性。他说,家庭的温暖、家人的生命比所谓的武士的尊严、武士的荣誉更宝贵,更值得珍惜。津云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统治秩序,他的叛逆遭到秩序维护者的无情打压。“一个疯子!一个罪犯!”从来都是如此。体制从来都是对企图动摇体制的叛逆或逸出体制的异端冠以“疯子”、“罪犯”的恶名,而加以义正词严的声讨和镇压。

当津云在重伤之下,奋起残躯,高擎起那副被井伊家族顶礼膜拜的祖先的武士盔甲,拼力砸将出去,他完成了对这个家族、对这个体制的最大的报复。这一刻,他的英雄气概真称得上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其悲剧精神亦升华到至大至刚的崇高境界。

因了这一打破盔甲的壮举,我由衷钦佩小林导演的决不妥协、抗争到底。

然而,被打破的盔甲又经收拾供奉上位,地上的血痕也掩盖在尘沙之下。虽然井伊家族的家徽染上了某个家臣的血迹,这总有办法去除。被津云削下的三位家臣的发髻被人捡起扔进桶里,付之一炬。一切似乎并无异样。最后井伊家觉书这样记下一笔:“芸州浪人津云半四郎在黄昏早段死于切腹。他的说话和行动都很奇怪,很多人都认为他精神有问题。千千岩求女在一月死去,他死得恰当,并大大提高了井伊家的声誉……”于是,历史就这样被记录,牺牲者的鲜血就这样被隐没在规整的文字之后。就这样结束了么?

△激烈张扬与冷静克制的两极

有论者拈出一个“和”字来概括日本人行为模式的大要,即遇事较少走极端,而取调和、中和之道。当然一个字眼无法牢笼万有,日本文化中偏激、偏至的表现不乏其例,“和”只是大要而已。譬如切腹这种极端残忍而酷烈的受死方式,乃是维护武士尊严、挽救武士名誉的最后一击。

倘若真要以“和”来比附这部影片,那也只能是高度抽象意义上的“和”。因为影片最终并没有达到终极意义上的“和”所指向的那种圆融平静,而是在观者心理上留下了无穷的憾恨,久久不能平息。所谓的“和”也只能是“不和之和”。

影片的内在精神始终在激烈张扬与冷静克制这两极之间游走,来回奔突,构成巨大的张力,剧力千钧。冰冷与热烈,温暖与严酷,表面平静而内里怒火喷涌,这种种两极对峙贯穿于影片的叙事、剪辑、声画对位等诸多方面,动与静来回穿插,既避免整体效果失衡,又造成强烈反差,最终将冲突导向不可化解,而至爆裂。

比如御家老向津云讲求女事,话到紧要处,中断讲述来观察津云的反应。这段剪辑从彼时之紧张转到此刻之平静,张力即由此叙事的断裂而来,潜藏的矛盾也在无形中酝酿。再比如,家老终于说到求女不堪折磨最终咬舌自尽,画面中彦九郎一刀劈将下来,运刀至半空,堪堪落下之际,镜头切到津云的特写,这一未完成的动作被生生截断,悬于半空,留下了巨大的空白,动作的连贯性被阻断,画面的张力达到极致。

影片最后一场重头戏,家老发出诛杀令之后即退入后庭,这时镜头交待过津云和众家臣的对峙,战事一开,镜头马上转到在后庭等待的家老,这里光线昏暗,内空低矮,给人心理上造成紧张感和压抑感,这其实是色厉内荏的家老的内心世界的外化。耳畔传来画外的阵阵搏杀之声,叙事节奏在这里延宕下来,而强化了观者的心理期待。片刻之后,才出现前方津云与家臣酣战的场景。这样来回转换,动静交替,一则使节奏富于变化,张弛有度;二则将这场大战很明显地划分为三个段落来表现,每一段都有一个重心,首段是井伊家徽,中段是庭院和走廊,末段是祖先盔甲。层次分明,井然有序。激烈与平静来回交织,内在的力道一点点蓄积,终至喷发的顶点。

影片的各个方面都可见出动与静、收与放的两极对立。镜头移动缓慢沉稳,坚实有力,就像津云的步履。画面构图平稳均衡,布局规整严谨,调度有序。剧情发展表面上一直都很安静,镜头常常是静止的,处于画面中心的是端坐在切腹台上的津云,与家老遥遥相对,四周围坐着一众家臣,各个人物都是一动不动,有如雕塑。空气中流宕的是津云沉厚、坚实的声音。这一幕幕场景呈现出鲜明的舞台剧风格和强烈的仪式感,兼之黑白影像的古典韵味,而使影片具有一种古朴、典重、庄严、肃穆之气。

影片编剧桥本忍先生谈到他的创作动机时说,他最初的灵感来自脑海中一幅画面,一位孤独的武士端坐于喧嚣的大海边,他被这其中的某种意味所打动,于是收集素材,慢慢地充实之、丰满之。

我将这幅画面来印证影片中的场景,方才了悟,于画面中心端坐的津云,其实正是处于风暴的中心,表面的平静之下,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回到所谓“不和之和”,两极对峙所造成的尖锐感和刺激感正是小林导演的有意追求。他不寄望于风暴之后的圆融平静,因为他的电影不是表现生活的缺憾美,而是惨痛至极的人间悲剧;他的主角、他的英雄也决不可能与生活达成和解,而是决不隐忍,决不妥协,抗争到底。“不和之和”就是不可调和。

倘说小林导演在这部影片中表现的姿态过于强硬,则武满徹先生的音乐恰恰起到了中和、修饰的作用。影片的配乐非常节制,冷热、长短、收放均有法度,一丝不苟,一丝不乱。津云与彦九郎决斗一场,有一个疾风劲草的镜头,此刻适时响起一阵急管繁弦,将气氛之紧张渲染得恰到好处,旋即戛然而止,决不拖泥带水。而音乐对画面的中和作用在求女切腹一场表现得尤为明显。以竹剑切腹已是惨绝人寰,这时加进几小节琵琶弹奏,似断似续,一则在溢满残忍的画幅中导入几许凄伤、哀怨,而不至过于血腥、暴力;二则也暗暗传达了求女此刻的绝望心理,沉痛至极,缠绵哀感。

我没有看过小林导演晚年的作品,不清楚他是否一直这么强硬。据说,一些日本的著名导演到晚年都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小津,不知道小林导演是否亦是如此。

△仲代达矢的眼神

见过津云之后,我再也忘不了仲代的眼神。他的眼睛里有把刀,足以杀人,足以致命。

继《人间的条件》之后,仲代在《切腹》中再一次奉献了让人称奇、令人惊讶的演出。桥本忍先生说仲代在这出戏里状态非常好,完全进入了他的角色,他的演出非常值得观赏。我要说,不仅是非常值得观赏,而且是非常值得反复观赏。

作为一个受过严格舞台训练、有着深厚剧场基础的演员,仲代在运用眼神、表情、声音、动作以及形体语言来表现角色时,具有极高的信服力。有说他的表演风格是豪放明快,其实仲代的演出中更多见的是深沉含蓄、细致入微。

家老两次问津云是否想听求女的故事,他两次都回答“恭听”,眼神则有微妙的变化。第一次是精光内敛,完全看不出他的心理活动;第二次他的眼中则有寒光一闪,让人心中为之一动。我也知道这里或许有剪辑师的功劳,但他是剪辑师剪出的明星么?

当他婉拒家老更换服装的提议,解释说:“我这身衣装正适合一个贫穷的浪人进入另一个世界。”配合这句隐忍悲凉的台词,他眼中隐现的悲意着实令人为之神伤。

这里不得不再次提起编剧桥本忍先生,是他的完美的剧本给了小林先生的这部杰作以优越的基础。他设计的台词古朴、文雅、优美,是真正的文学语言(仲代说这是歌舞伎风格的台词),而仲代的声音让津云的话语有了最可信赖的依托。

当津云在敌意和杀气的包围中重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当说到“……一年之后,美保生下了一个男孩,自然是我做婴儿的祖父。”此前由于高度戒备而紧绷的面容,这时也隐隐绽开了一丝笑意,眼神也变得温暖,也让我看到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关于仲代的津云,可说的实在太多,眼神只是一个引子。他的演出,平静处,心如止水;激烈处,目眦尽裂。情绪饱满,而又深沉厚重,表现出惊人的意志力和爆发力,且能举重若轻,收放自如。坐时岿然不动,有如山石一般坚毅(无怪乎多年后他会出演武田信玄);一旦拔剑出鞘,则剑人合一,迅疾如黑色的闪电,足以刺穿最坚厚的壁垒。看他回味逝去的温暖,看他拿着面具,哼着谣曲,逗弄孙儿,是那样慈爱可亲。而当他身陷敌阵,左冲右突,又是那么的邪气飞扬,势不可挡。简言之,正因了他的英雄气概,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气场,钦敬他的人会给吸纳进这个磁场;而他的敌手则会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畏避不敢迫视。

小林正树导演和他的天才团队殚精竭虑,一丝不苟,倾力打造了这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诚如日本电影研究专家DONALD RICHIE所言,这里的每一个镜头都不能浪费。不仅如此,这里的每一点声响、每一个音符都有其表意功能,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都值得关注,每一帧画面、每一道光线都不容错过。这一天才智慧的集合,其毫无瑕疵并不表现为珠圆玉润,它是一柄至精至纯的利剑,直刺人心。时间并未减褪它的批判锋芒,而是历久弥新。它值得我们反复礼拜,并永久珍藏。

刀锋一样冰冷而纯粹的《切腹》 作者:汉西罗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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