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 闷声发大财比牛仔更忙

记者看小贾

双面小贾生财有道 

这些年，要说贾樟柯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他开始去思考商业的模式，这也是必然的，以前我们自己没有商业的能力，现在希望能够多做一些，多往前走一点。

 

看过《24城记》的观众，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诗：仅你消逝的一面，足以让我荣耀一生。而电影的执导者贾樟柯消逝了几面，又新抹上了几面。没有人是单面的，包括贾樟柯。

 

 

坦诚的小贾

不喊穷 更商业 赚大钱

 

从《小武》亮相到《24城记》的出世，贾樟柯也已经完成了他的十年。很多圈中人都亲切地称他为小贾，但他早已经不是为了等待《世界》剧本通过审查彻夜未眠、独自徘徊在北京冬夜长安街的小贾了，那时的他对体制内的世界畏惧、迷惑、期待，或掺杂着些许嫉妒与不满，这一切的心理动机都来源于他的身份——被视为“地下”的电影爱好者和从业人员。

 

从地下走到地上之后，旁人看到的贾樟柯俨然成为某种文化符号，可以贴上草根、艺术导演、甚至与大片相抗衡的自由斗士等标签。很多普通观众都从报纸上读到他的一句名言，“满城尽是黄金甲，哪里还有好人”。当时，他的电影《三峡好人》与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被媒体包装成“艺术与商业”之争。但最了解贾樟柯的多年战友，御用摄影余力为，说了句真话：“这些年，要说贾樟柯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他开始去思考商业的模式，这也是必然的，以前我们自己没有商业的能力，现在希望能够多做一些，多往前走一点。”

 

早在去年的威尼斯影展前，影评人杨晋松便给我们描述出了贾樟柯的新形象：闷声发大财的真老板。除了华润的《24城记》，他让刘小东的画作在《三峡好人》后大卖，令服装品牌“无用”从商业形象过渡到艺术殿堂，监制的《荡寇》得到巴西在内的众多国外片商的追捧，他利用美术作品、房地产推广等多个领域的跨界合作模式实现了艺术的商业利润最大化。贾樟柯左右互搏的效应是惊人的，在冯小刚们还在为大片植入商业广告焦头烂额、遭致诟病之际，他已经轻松地把一个楼盘用艺术的方式送进了戛纳，用他自己的话来讲：“从没有哪个广告能有这么大效应。”而在金融海啸的愁云惨雾中，海外版权卖出近8位数字的逆市成绩也充分肯定了贾樟柯的电影价值。“贾女郎”赵涛也给老板的商业成绩打出高分：“现在是金融危机，以前导演一个月要拍四五条广告，现在可能只有三条，但是即便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相较于冯小刚哭穷，贾樟柯最讨厌别人说他拍电影穷得砸锅卖铁，“可能我跟冯小刚不同的是，我是老板，反正我是挣钱的。”

 

牛年除夕，本山大叔告诉全国虽然金融危机笼罩着大地，但农民们“不差钱”，而贾樟柯也坦言自己的电影不仅不差钱，更是“相当挣钱”，他点燃雪茄，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证实了做“贾老板”的志得意满。这一形象，似乎又暗合了冯小刚《非诚勿扰》中范伟扮演的大款形象，这是多么具有颠覆性的转变啊！

 

 

聪明的小贾

成功地把投资方拉下水 

 

事实上，自《三峡好人》之后，贾樟柯就已经不再是商业的对抗者，甚至成为商业的宠儿。诗人翟永明回忆说，光是通过她这个途径的，就有两三个投资商，都是不计成本希望给贾樟柯投资。赵涛也称，现在对贾樟柯来说，钱根本不是问题，“他要拍什么样的电影，都会有固定投资打过来。”所以，尽管贾樟柯的几部大片计划都还只处于雾里看花阶段，但他的态度变得松弛许多，不再为某些圈子制定的游戏规则烦闷，他精力旺盛地拍化妆品广告，做电影监制，和艺术家跨界合作做纪录片，开办青年导演训练营，亮相时尚活动，似乎和电影圈本身没啥关系，即便是在戛纳正式竞赛单元亮相的《24城记》，也因为华润集团的赞助，从诞生之初便成了一个颇具争议的项目，短短一年多时间，贾樟柯一个人就成功转身，化解了当年艺术与商业的抗争。

 

贾樟柯很清楚，当自己宣布拍摄《24城记》的计划时，会引来怎样的质疑：“但我也很喜欢(不能讲得意)这种挑战，因为在打破人们固有的概念，当你真正去看这个电影时，你就知道楼盘不过是一个结局，是这块土地的命运，回避掉这种商业结局，是一个没有勇气的做法。我不怕别人说这是广告片或者很商业。”不过贾樟柯却几乎“狡黠”地给记者设置了一个“先生鸡还是先生蛋”的“伪命题”，当电影主演之一赵涛老实地承认电影就是一个广告片，“我们也不回避这就是广告片，比如电影名就很清楚，就是24城，清楚明了。”但贾樟柯却告诉记者，首先是他有了绝好的创意，然后才吸引了华润投资。更多影评上130影萍网  www.130q.com

 

 

小贾说小贾

《24城记》是我的转折点

 

钱一直在等着我 冯小刚能在中国市场上拿几个亿，我也能通过其他的不同渠道挣到，他说自己穷，而我跟他的区别就在于，我是我所有电影的老板。

 

南都娱乐：投资方有没有提出要求去限制创作？

 

贾樟柯：他们对我当然会有要求，比如担心我会涉及到拆迁中的矛盾，有没有钉子户之类，我就告诉他们这不是我感兴趣的主题。我甚至剪掉了很多极端的很个案的东西，我希望整个电影是所有人都能有共鸣的记忆的常识，由它带给我们每个人回忆的空间。事实上，《24城记》是我第一部跨越现在的作品，电影里虽然没有一个画面是拍过去的，但所有人讲的都是过去的事，所以它有一个承接今天与过去的意义，是一个转折。

 

南都娱乐：是否闷声发大财？

 

贾樟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把我想象成砸锅卖铁、卖血去拍电影的，其实你看像《双雄会》，我三年前就组织好资金了，钱一直在等着我，只是剧本的问题，我特别讨厌别人说拍电影艰难困苦，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你有优秀的电影，一定有生存的方法，一定有财富在你身上。冯小刚能在中国市场上拿几个亿，我也能通过其他的不同渠道挣到，他说自己穷，而我跟他的区别就在于，我是我所有电影的老板，我从来没有给别人打工，从资产评估来说，我手里头10来个电影，每个评估个500万，那也很可观了。

 

南都娱乐：跨界合作不务正业？

 

贾樟柯：这是我力比多过盛(笑)，当然也有贪玩的因素在其中，说我是跨界艺术家也没问题，我本来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凡事都想自己亲历一下。何况在那些创作澎湃的年代，每个人都做好多种事情，跨界是特别有意思的事，我也写专栏，最近我还跟时尚杂志合作拍时装大片(照片)，这个世界不单是电影世界，参与到其他种类的工作里会让你触类旁通，所以如果哪天我变成了作家贾樟柯，那就真的是对我最大的褒奖了。

 

 

“贾女郎”赵涛说小贾

只要他拍电影，多少投资都没问题 

 

现在投资对导演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要拍什么样的电影，都会有固定投资打过来，多少都没问题。

 

被称为“贾女郎”的赵涛在《24城记》中扮演了80后自我女青年娜娜，在片尾，她的台词是希望凭自己的能力给下岗的父母在24城买一套房子。

 

南都娱乐：在片尾的那句台词，是投资方华润要求的吗？

 

赵涛：没有，完全是人物塑造和剧情发展的需要，我当时念这句台词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我们电影投资方是谁，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这句台词，不是谁硬派给我的，当时我就是娜娜，而娜娜就会说这样的话，因为24城是她父母曾经工作生活过的地方。

 

南都娱乐：如果以广告片而言，那《24城记》也太奢侈了，其他导演是在商业片中植入广告，贾导是反的，在广告片中植入艺术。

 

赵涛：对，这就是导演聪明的地方，他不会主动去找华润、“无用”等投资方，他们都是自己找导演的，但是我们的片子能够满足他们更高的诉求，电影内容却植入了导演自己的想法，提高了作品的深度。

 

南都娱乐：贾导主要是拍艺术片的，会不会因此很难拉到投资，所以才会走这样一条路，通过更多的商业合作来实现自己的想法？

 

赵涛：以前拍《站台》的时候，吸引投资比较难，所以才会去找北野武那边，以及欧洲的一些投资，但是当《站台》来到威尼斯电影节的舞台，一切就发生改变了。现在投资对导演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要拍什么样的电影，都会有固定投资打过来，多少都没问题。国内有很多民营企业，有钱人都想找贾樟柯拍片，但是他都会拒绝，合作的前提是要在某些问题的看法一致，导演要坚持自己的东西。

 

 

小贾闷声发大财比牛仔更忙

 

贾樟柯的工作行程安排已经排满到2013年，各种跨界活动的忙碌示意着贾樟柯事业版图的扩张。虽然记者多方打听，但是涉及金钱的敏感话题，知情人士都不愿意正面回答。我们只能根据现有线索，推算一下小贾导演的吸金数目。

 

商业活动 估算：3600万

 

小贾精力充沛，积极参与到商业活动中去，为玉兰油拍摄广告《中国式美丽》；与上海世博会合作，拍摄纪录片《上海传奇》；为VISA“探索世界·刷新梦想”活动担任艺术顾问??被称为“贾女郎”的赵涛透露，贾导平均一个月3条广告，那按照贾导的广告身价，每条广告100万计价，08年他的广告收入粗略估算达到3600万。

 

公益活动　估算：28万

 

小贾商业之余不忘公益。参加在深圳举办的以推广心灵环保为主题的公益晚宴“蓝色盛典”，拍摄的作品《废墟》在盛典中拍得28万的高价，虽然收入拨归公益，但也见证了小贾的吸金能力。

 

电影作品　估算：超1000万

 

投资《24城记》，担任纪录片《东》、《无用》的导演；为电影《荡寇》、《完美生活》做监制。小贾拍电影讲究薄利多销，安全系数高。他自言“我通过拍电影赚来的钱不比任何大片的导演少，因为我是自己的老板”，按照一般大导的收入，1000万是跑不掉的。

 

 

文/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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